【ME】无爱之城 04
无tag可以放飞自我啦~~~~~~
04（爆字数了……）
“哥。”
等张景焕目送李知勋上了地铁再磨磨蹭蹭回到公司已经是晚上六点，一进大门就听见姜范贤喊他，必然是等了许久。他点头算是回应，走到大厅中央想起什么，转身拉着跟在他身后半步的姜范贤又出了门。
“吃晚饭去。”
坐在常去的韩料店，姜范贤有些紧张，压低声音问是不是被人跟踪了，还是组里出了叛徒，又或者是机密事项。他想了很多，认真看菜单的张景焕露了双眼睛出来，问他喝什么酒。
“范贤别那么紧张，就是吃个饭。”
“唉……”姜范贤一听松了一大口气，“哥你别吓我行不？”
“怎么？最近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紧张？”张景焕叫来服务生点完单，晃着桌子上的冰水问道
“也没什么，就是北沁这么机密的事情都让裴俊植得知了，还是小心点为好。”
张景焕无所谓地一耸肩，没有说话。
姜范贤接着询问，“京浩发回来什么？”
“问号结尾的订单附上报酬。应该是常规订单加个私人订制。”
“没有说交货日？那……”
“恐怕会想办法卡在我们收获日附近。这样，我们就没有单独见Vent的机会。”
“他到底是怎么知道Vent同意了我们的见面请求？”姜范贤不解。
“就算他不知道，也可以通过这个方式来阻碍我们。”
“那我们，这次就放弃？”
“先等等看吧。”张景焕看了眼铁板上滋滋作响的烤肉，“决定权毕竟在Vent手里。”
“好。”
“你似乎…还有话要说？”
姜范贤踌躇了一会，他是想问张景焕是否真的喜欢李知勋，还是仅仅把他用作棋子，可他才开了个头，就被张景焕有些严肃地打断
“他不是小白。”
“呃，好。”姜范贤点头，却没有再问下去。
已经没有必要了。
世人常说医生护士是白衣天使。
每当李知勋路过通往生化实验室走廊的那面镜子，他总会斜视一眼自己的模样，然后不带停留的向前走去。
镜子里照出的自己是天使还是魔鬼，他无法确定。
抬起的指尖触及金属的表盘，滴滴答答的声音回响在空无一人的走廊。
李知勋喜欢黄昏时分的实验室，金色的夕阳洒满不大的空间。架子上的瓶瓶罐罐折射着光线，在一排排整齐的仪器上投下光影。仿佛见到这样绝美的场景，就可以把那些致命的毒物忽略不计。
他随手将手机扔在工作区的桌子上，从抽屉里抽出一副一次性手套，接着是口罩和帽子，直到将自己全副武装。
路过常规的试验台，一排排整齐的注射枪和试剂他都没有去碰，径直走到角落的一台仪器前，四周的轨道将他围起。他微微抬头，看着仪器附带的显示屏加载，进入准备状态，待机。选择KF-03 数量20，确定。
仪器工作的声音响起，一支支血凝管大小的特质试管被推入轨道，透明的液体随着注射枪注入，然后自动盖上盖子。
李知勋停在原地看了一会，蓦地想起几个小时前张景焕讲的故事。
他在黄昏里浅浅的勾起嘴角，任由不远处工作区的手机铃声作响。
是的，他就是那只兔子。张景焕渴望得到的兔子，任何意义上都是。
“宰贤？抱歉刚在实验室里。嗯？已经到了吗？好的我马上下去。没关系，我这边也结束了。”
十分钟后李知勋坐在林宰贤的车里，林宰贤问完他想去哪里吃晚饭，正向着目的地开去。
“裴俊植的订单，哥已经看过了？”
“裴俊植？”李知勋愣了愣，“0004结尾的，是他？”
“嗯对啊。哥不记得了？”
“不太想记得那边的事。”
林宰贤没说什么，等红灯时腾出手，把收音机切换为碟片的纯音乐。车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，李知勋坐在副驾驶上，右手撑着脑袋，看着窗外。
“KF-03 数量100。”
“只是这样？”林宰贤有些意外，“我还以为这时候发订单来，是为了和MaRin抢。”
“是。”
“欸？”
“私订，两万。”李知勋淡淡地说道。
“两万！？”林宰贤猛地回头看李知勋，后者还是望着窗外的模样，他平复了几秒，“那他的要求得特别复杂吧？假死药之类的？”
“没说。”
“预付两万的意思？哇，裴俊植就这么不想我们和MaRin见面啊。”
“谁都不想。但是已经见面了。”李知勋轻声笑。
谈及这个话题，林宰贤有些担忧，“哥，我不是不相信你啊。但我总觉得，这样是不是不太好？”
“他追求我，有什么不好？况且，即便不是这样，我也会以Vent拍卖会主持人的身份和他见面。”
“但那是不同的。”
“只会更加难而已。”
“唔…就不要玩成真的就好了。毕竟哥是……”
“张景焕是个很谨慎的人，没有这么好接近。”李知勋冷冷的打断道。“如果被他察觉到我是有目的的接近他，你觉得我还能活？”
林宰贤不说话了，几番交流下来，他能感觉到李知勋始终不想多谈张景焕的事情。是有自己的打算还是别的什么，林宰贤只能祈祷是前者。他有几分放心，李知勋也不是随便两句话给颗糖就可以拐走的三岁小孩。
“那哥自己小心，千万不要勉强。”
“嗯，放心。”
放开了不想谈的话题，李知勋态度就一如既往地柔了下来。他看着手机上新收到的Line，是周末看电影的邀请，来自张景焕。
——周末晚上可以。
李知勋快速地回复。
——好，我来预定票。知勋那边离哪个电影院比较近？还是我们先出来吃个晚饭再一起过去？
——都可以。或者到周六的时候再定？
——那电影就买晚上七点半的怎么样？知勋喜欢前面的座位还是后面的？
——后面的。
——情侣专座？
李知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——哥说什么呢？
——那就最后一排，订了没得改。
林宰贤在一旁看着。突然觉得才压下去几分的担忧又翻江倒海的涌了上来。他开始思考，是不是要发一个短信，通知一下远在邻市的另一个人。
三天后 影院
约的时间是七点，两个人都是守时的那种，习惯了早到一会儿，见面时间就这么提早了十五分钟。李知勋拿着张景焕递给他的电影票，有些意外。
说是意外其实也是没有根据的。他并不知道张景焕都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电影。只是从一堆院线大片里挑出那么一部科幻带点灵异的小众电影，着实让他吃惊。
“我不喜欢拥挤的环境。”张景焕带些歉意的解释道。
“没关系，我也不喜欢。”这句话是真的。有些人喜欢热闹，像李知勋就只喜欢安静。倒不是说他喜欢一个人呆着，只是看电影这种事，总是人少一点会比较能得到想要的氛围。
“知勋要买爆米花什么的吗？”
“不喜欢。”李知勋摆手，“但想去买杯茶再买个面包什么的。”
“欸？你没有吃晚饭吗？”
“吃了…就是吃的比较早。”
“三餐要有规律。”
“哥怎么比我这个医生还养生啊……”
一整条地下道琳琅满目的商铺，其中茶饮店不在少数。然而或许是连通着城市最大的地铁站，许多店铺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，和来往的人群混在一起，颇为热闹。
张景焕看着李知勋走向其中排队人数并不多的一家，“距离电影开始还有一会儿，知勋要是想买那边的也还来得及。”
“唔，我觉得那家太甜了。一般我都喝这家的。”
“欸这样。”张景焕望了眼对面蜿蜒如蛇的队伍，“那，知勋接受我推荐的面包店吗？”
“可以啊，离这儿远吗？”李知勋拿着小票，半回头看他，“景焕哥要喝什么啊？”
“和你一样就行。面包店的话就在楼上，等下一起去。”
“好。”
十分钟后李知勋站在张景焕推荐的面包店前，有些犹豫。
“要不我在这等哥回来吧，就不进去人挤人了。”
张景焕看了眼可以说得上是拥挤的面包店，许多顾客都只是在架子前犯选择困难症，还有围着试吃的人和热心推荐的店员，真正排队结账的人倒是不多。
“没事，一起来吧。”
他伸出手，轻轻握上李知勋的左手，带着他向拥挤的店内走去。然后在避让一对母女时，握着的位置从手腕变成了手心。张景焕回头，用甚至不确定李知勋能不能听清的声音说：“小白兔是受了一点惊吓都会跑得无影无踪的，我才不会放手。”
才不是小白兔呢。
电影开始前熄灯的一瞬间，李知勋这样想。
未来张景焕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，或者说知道了自己接近他的真正目的，会对如今的他们作何感想呢？
他莫名有些难受，将视线聚焦到电影屏幕上。这大致是讲一对重叠世界的男女主从看见彼此到相处到相爱的故事。从男主的视角切入，普通的上班族某天看到了生活在自己家的女主，他先前以为是幽灵，后来才知道是两个世界重叠在一起。他们公用这间房子，却有着完全不同的生活。男主开始试图和女主交流，甚至开始触碰对方，可惜结局并不是皆大欢喜，他们回归到了谁也看不见谁的日常生活。相遇就像是一场清晨的梦，被苏醒的人们铭记。
电影两个半小时，看完正好赶上商场关门时间。张景焕带着李知勋从往散场通道走去，那两侧都是歇业了的店铺，此时空无一人，透出点阴森感。
张景焕回过头，再一次牵起了李知勋的手，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开口问道：“觉得刚才的电影怎么样？”
“唔，这个结局也挺好的。”
“并没有在一起。”
“嗯。世界是重叠的又是无关的，说他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，也可以说是不同的世界。他们相遇是个意外……”
“知勋是觉得，他们的相遇本身就是错误的吗？”张景焕打开手机的电筒走在前面，一边问一边提醒李知勋注意台阶。
“也不能这么说吧，他们相处的时光是快乐的，我想到最后，他们谁也没有后悔过。”
“嗯。”
夜晚的风有丝丝凉意，明黄的路灯照亮着鲜有人迹的路面，黑暗渐渐笼罩整个城市。
“我送你回去吧？”
“不用啦，我家有人来接我。”李知勋笑着摆摆手，指了指不远处的咖啡厅，“他正好在附近办事。倒是景焕哥，要搭顺风车吗？”
“想去买杯咖啡倒是真的。”
“唔？困了？那就早点睡啦，哥不是很养生么。”
“咖啡是戒不掉的瘾呐~”
他们说着，向咖啡店走去。李知勋看见林宰贤后向他挥手，后者同样站起身来算是应答。他刚想对张景焕说些什么，回头时注意到对方显然是愣住的表情，甚至还带些敌意。
“哥？他就是我的舍友啦，我……”
“你们一起住？”张景焕的语气莫名沉了下来，他没有松开李知勋的手，反而紧了几分。
“嗯，怎么了？你们……认识？”
看着李知勋一脸疑惑的表情，张景焕猛地反应过来，手上的力道一下子松了，“不，只是有些意外，我还以为你一个人住。”
“什么嘛~我是普通的上班族啦，实验室的人工资可不高。近年楼盘炒的那么厉害，买不起买不起。”
“哈哈，说的也是。”张景焕伸手，把一直提着的面包店的袋子递给李知勋，买面包的时候他给自己也买了一份，“你带回去吧。”
“欸？这不是哥的份吗？”
“感觉你也挺喜欢的，就送给你好了。早点回去吧。”
“嗯好。”李知勋接过袋子，林宰贤也正好走出了咖啡店，“那景焕哥，下次见了。”
“好。”
张景焕转身进了咖啡店，隔着一扇玻璃，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两人的背影。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消失，他随手点了一杯摩卡，打开手机的短信界面，向最上面的那位发了一句话：
——为什么李知勋和Vent的快递员住在一起？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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