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ME】无爱之城 05
VG拿了一个小分，从RNG手里。好吧，那就来更文了。（我只是沉迷楚留香，并没有忘记它~~）
05
很显然，林宰贤是认出了自己的。
坐在咖啡店靠窗的位置，张景焕清晰地看到林宰贤把李知勋送上车后坐到驾驶位前，向自己鞠了一躬。
再有什么表情呢？太远了他看不清。
但他感觉到疼，从手心传来的。回过神来时，手机壳的硬边已经在手心留下了红痕。张景焕看着姜范贤给他的回复，心底生起一股烦躁。
——快递员黑白两沾，固定住所在白方也不奇怪。和李知勋的关系，我会再查。
白方与黑方么？
与今天的电影真是契合。
张景焕自己也说不清对电影的选择是有意还是无意。咖啡的醇香在嘴里散开，刺激着疲惫的神经再次兴奋起来。
应当是有意的。他给出的答案更偏向前者。这是又一次的试探，对李知勋的。
记得电影尚未开始前，他们坐在等候区，不知怎得聊到了恋爱的话题。张景焕问李知勋对恋爱的看法，李知勋眨眨眼没回，反而先让自己说。
“有很多种吧。把自己认为好的都给对方是一种，去了解对方的喜好再给予是另一种，也有一天到晚腻在一起的，也有几个月见一次面但感情依然根深蒂固的。”
“千姿百态。”李知勋总结道。
“是这样的，大千世界么。”张景焕跟着感叹，突然语气变得认真起来，“知勋。”
“嗯？”
“很多人都不能够接受短暂的相处就能带来爱情，但是我……”
“哥是想问我接不接受吗？”李知勋打断道，眼神直直地看着张景焕的眼睛，但那里面依然只有平淡。“我不知道。”又在张景焕回答前，他收回视线答道，“我不喜欢做太多的规划，很多事情即便想好了，也未必会按照流程来。但是我今天很开心，今天会很开心，这是我唯一能说的。”
想到这里，烦躁感似乎消退了几分。张景焕端起纸杯推开玻璃门，向夜色中走去。
他想到金老板对李知勋的描述：一个纯粹的白。
是的，很纯粹。
那么忽略那些细枝末节，李知勋应当并不知情林宰贤的身份。白方的生存方式张景焕并不清楚，他是一个纯粹的黑，但或许改天可以问问宋京浩？他这样规划。猛然又想起李知勋说不喜欢规划，有些无奈的笑开。
爱情是很能改变一个人的，每个陷在爱情里的人都是傻子。如果他还保持着理智，只能说感情未至极深。
“知勋哥，这样会不会太直接了？”
林宰贤出门的时间不长，公寓的空气里还残留着空调的温度，驱散了几分深夜的寒冷。李知勋按亮了客厅的灯，动手解下了脖子上的围巾。
“总有一天，他会查清楚我的人际关系。与其到时候怀疑，不如直接告诉他。至少表明我的态度。我并不介意你的身份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没关系，只要张景焕希望得到Vent，他就不会对你动手。”李知勋淡淡道。
“我并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。”林宰贤有些着急，“我当快递员这么久，在那之前我也服侍了黑方的一个家族整整三年。黑方的危险我很清楚，只是……”
“我没事的。”
“哥……”
“真的。”李知勋回过头来轻笑，“我和他流着相同的血，他能做到的我也能。甚至、他做不到的我也会去尝试。”
“我以为，知勋哥已经不想再提及家里的事了。”
“家？”李知勋挑眉，“我的弟弟只有李汭燦一个。只是有些关系，不是嘴上说说就能断的掉的。宰贤，我知道李相赫还活着，我也知道，你，是听了他的命令来我身边的。”
“我不……”
“你是。”
林宰贤沉默了。
“你应当还没有告诉他我这边的事。或者说你说了一部分，但你至少还没有告诉他，我和张景焕的事。”
“否则相赫哥不可能什么都不做……”林宰贤苦笑，“果然知勋哥什么都知道。裴俊植那边也是。”
“说起他，”李知勋话锋一转，“两万的私定我不想接。下周二或者周三你找个时间，把KF-03的货交了吧。”
“是因为张景焕么？”林宰贤问道
李知勋轻声一笑，“是什么理由……有区别吗？”
“好。”林宰贤答应下来。
室内恢复了一片寂静，昏黄的路灯照着路面。从高楼的窗户向外看去，低矮的屋顶遮住了黄色的光影，把它切割成整齐的一条线。光源是个圆球形的亮点，汇聚着，仿佛黎明的月。
李知勋回到卧室洗漱完准备睡觉时，林宰贤过来敲了门。
“嗯？”
不谈及家族问题的李知勋一直都是很温和的，林宰贤咬了咬下唇，微微低下了头，“确实都像知勋哥所说的那样，我是相赫哥派过来保护哥的。最初，是这样的。”
李知勋随手拿了个抱枕抱着，示意林宰贤走过来说，
“但现在，不是了……或者说当我真正接触了哥以后就不是了。”他有些自嘲，“口说无凭。我一直很纠结，要不要把知勋哥这边的事情告诉相赫哥，毕竟张景焕的危险，大家都很清楚。我不希望知勋哥一个人去面对但是……”
“但是什么？”
“我也不希望干涉哥的决定。所以，我不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“就这样就可以了。”李知勋伸手，轻轻抱了抱坐在床沿的林宰贤，“宰贤能在我身边，就可以了。我并不是，一个人在面对呀。”
“那么知勋哥可以告诉我，和张景焕……”
李知勋放开手低下了头，“我不知道。走一步算一步吧。”
“好。我相信哥。”
半个月内张景焕第三次邀请李知勋，有些意料之外的被拒绝了，甚至没有回旋的余地。再问何时休假，得来的答复是“还不知道”。
张景焕虽能理解医院的忙碌，心情也不会太好。何况还有李知勋与Vent的快递员住一起这件事让他心烦，一整个上午坐在办公室里，几乎没说过话。搞得来汇报工作的手下们都很紧张。再配上莫名其妙一脸愁容趴在沙发里的宋京浩，姜范贤午休后一进门就看到他们组里两位大佬一人一脸“别惹劳资，分分钟炸毛”的表情。
姜范贤原地思考了一秒最近的行动，在办的没发现差错，办完的堪称完美，没办的准备也在顺利进行。那么张景焕这个表情应该毫不意外是感情问题了。
他走上前去微微鞠躬，把手里的打印纸交给张景焕，没说什么，转身走回沙发前，抬脚就打算踹。
“诶诶你干嘛！”宋京浩敏捷地躲开，叫道。
“你干嘛？这什么表情，谁惹你了？”
张景焕是真大佬，姜范贤不好多表态。相反宋京浩，只是仗着张景焕宠他的纸老虎，甚至他并不属于张景焕这个组，而是黑方势力公用的存在。
物流公司的老板。
几乎所有人都曾对宋京浩与张景焕的关系有所顾忌。那样频繁又明目张胆的亲密举动让宋京浩最初的事业并不顺利：只有亲近张景焕的势力敢放心与他合作，也带了稍许攀附讨好之心。若不是数年前撼动了整个黑方势力格局的事件发生，宋京浩的日子没有现在这么好过。坐着数数钱，手得抽筋。
某些因素的影响，黑方物流业被他一人垄断，所有摆不上台面的交易全是由宋京浩的公司负责。这理所当然是个数十年高枕无忧的职业。
然而此时，宋大老板却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，“钱。”他干净利落的吐出一个字，眼皮没睁开几分。右手向上抬起几分，又重重的垂落下去。
哐——
手指砸到了玻璃茶几。宋京浩一个激灵坐起来。痛感随着神经传到大脑皮层，一阵咬牙切齿后，他发现罪魁祸首正悠悠然看着他：“哦，你又双叒叕亏本了？”
“你很潮流嘛，流行语都会。”
“难道在你心里我是村里没通网吗？”姜范贤翻了个白眼，顺口嘲笑道：“被我说中了？”
“啧。”
“救不了你。”姜范贤两手一摊，“你是完全黑方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，谁让你不满足黑方物流，非得开通白方业务。信誉度下降怪不了谁。”
“他那是有雄心壮志，毕竟嫌什么多都不会嫌钱多。”一直沉默的张景焕突然开口。宋京浩顺声望了过去，刚打算一如往常随口撒娇几句，白色打印纸边细小的皱褶让他话到嘴边打了个轱辘又咽了下去。他偷偷瞄了姜范贤一眼，后者显然也注意到了张景焕脸上并无笑意，甚至是冷淡的。
“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的手？”他及时出言解围
“成啊，走了走了陪我看手去。”
“都是你害的！”宋京浩一边抱怨一边小心翼翼关上了办公室的门。姜范贤向他撇撇嘴，示意他别多问。
但要宋京浩不对张景焕的反应刨根问底这太不可能。倒不是说他有多喜欢多管闲事，只是宋京浩一向有个人准则：这事儿关乎张景焕了，那就不是闲事了。
理所当然的，宋京浩没有放姜范贤回去工作，拉着他到了两层楼以下的茶水间。
“啥情况？”
三个字才问出去就被人拍了脑袋。金钟仁出现在茶水间门口，手里拿了一个不锈钢茶杯：“别八卦了吧你。”
“什么啊，北沁的事不告诉我，这个也不能说？好歹我和景焕哥还住一起呢！”
“那你当面问啊。”100度沸水倒入不锈钢的杯子，茶叶的味道从中飘溢出来，“就是因为你一直北沁北沁的，北沁行动的事才会给裴俊植知道。”
“我才不是卧底。”
“钟仁的意思是，你话太多了。”姜范贤安抚道
金钟仁点点头，对着杯子吹了两口气，“景焕哥好像挺着迷的。”
“啊，嗯……”
“不能说？名字呢？”
“李知勋。”
“是个挺普通的名字啊。”金钟仁没再多问，随口说了句辛苦你，转身就走。
“你们在说什么？”
若不是金钟仁职位比他高，宋京浩一定指着对方的鼻子说“问话得有个先来后到！”明明是他拉着姜范贤来，却听对方和金钟仁打哑谜，把他晾在一边。
“说打印纸啊。”
姜范贤只提了一点，宋京浩就通了。他转了转眼睛快速思考了一下，“你给景焕哥看的打印纸，上面是1582那只小白李知勋的事情，对不对？”
“别叫他小白。”
“他是小白的朋友，套出来打算做下任小白的，我明白。”宋京浩不以为意，自顾自问“范贤哥见过吗？是不是很好看？”
“不是这个意思。”姜范贤有几分严肃，“我见过他，也见过景焕哥对他的态度，所以千万别把他当小白看。”
“哦哦。”宋京浩乖巧状点头，又被拍了脑袋。
“上点心吧你。”姜范贤叹气，“真的，我还从没见景焕哥对谁这么上心过，连快递员的档案都要翻个底朝天。”
“啥意思？快递员？打印纸上不是李知勋的档案吗？”
“李知勋和你家的快递员同居，那个快递员叫林宰贤，专门负责Vent和我们的业务。这你应该比我清楚。”
“这事儿……好像没那么单纯啊。”宋京浩听罢皱起了眉。按理说他是林宰贤的老板，又和张景焕关系亲密，有什么事不是应该直接来问他，怎么反而要姜范贤去查呢？
“景焕哥好像连我也不信……”
“你别多想。”姜范贤安慰道，“我受命查的是林宰贤和李知勋的关系。即便你是林宰贤的老板，这些也未必清楚。你们公司的铁则不就是不过问么？”
“话是这么说。”宋京浩回忆起自己对手下的快递员们对要求：不过问与送货无关的事。他们需要知道的只是送货的时间地点和交接货的对象。宛如一件运输机器，设定好路线前往，拿走属于自己的报酬即可。
“不想知道我调查的结果？”姜范贤看出宋京浩的失落，故意问道。
“你肯定不会告诉我。”宋京浩抬眼，一脸委屈。
“他们同居很正常。”姜范贤叹了口气开口，“很早就认识了，以前是邻居。林宰贤是独生子，李知勋还有个读大学不在椋安市的弟弟。三个孩子关系很好。这些都多方证实了。”
宋京浩的注意力显然被吸引了过去，“那，李知勋知不知道林宰贤是个快递员？”
“不好说。”姜范贤摇头，“不排除两个人关系好到互摊底牌的情况。但快递员为了生存隐瞒身份也是常态。”
“所以景焕哥才那个表情啊……”宋京浩回想起张景焕拿到打印纸并开始看起来以后，办公室的气压就低的让人窒息的情况，“那我真的是很想见见了，这个单纯又复杂的人。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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