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ME】无爱之城 06
做了一个链接，本质还是圈地自萌吧。行吧，更新一下。
06
林宰贤对李知勋说，哥和我一起去见裴俊植吧。
“为什么？”
李知勋这么问，林宰贤却只是摇头。咬着嘴唇，一副为难的样子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不用想一定是被变相威胁了。
某种角度说，裴俊植也算是林宰贤的上司。命令不可违抗，李知勋叹口气，无奈得问：“什么时候，去哪见？”
“明天，我交货的时候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去灰色地带？”
“是……”
交货是指上上个星期裴俊植发给Vent KF-03的订单。本应当上一周就交货，裴俊植那边却说没有时间，生生拖到了这一周。
“是想当面问我为什么不接私定么？”
林宰贤声音有些低，“应当是想问哥，和张景焕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是吧，毕竟除此以外他也没什么好问我的了。”
“哥会跟我去吗？”
“会。”李知勋轻笑，伸手戳戳林宰贤的脸，“没关系，我不会让你为难的。”
灰色地带。
顾名思义是黑方与白方混杂的地区。由于白方世界的人大多数对黑方的认知和理解不深，这里的企业或是商会几乎都是由黑方主导建立和运营。这里没有什么固定的法，一切以等价交换为基准。任何情报或是物品都可以在这里交易，没有白方与黑方既定的界限。因此也成了比1582更加鱼龙混杂又暗藏杀机的交易场所，毕竟哪怕是生命，也可以在这里被交易。
实话说李知勋并不是第一次来灰色地带。他对这里没什么好印象：满是铁锈味的地下街道，主色调是暗色，金属泛着冰冷的光泽。偶尔还有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弥漫在狭窄的小路上。
目的地是被刻意装饰成了地下溶洞般的市集。墙壁粗糙泛着红，入口处极为不起眼，挤在地表之上光鲜亮丽的店铺中间。狭小的通道，不知是谁取来断了半块的木板，随意用铜钉打入墙壁，毛笔草草书写两个黑色大字：“回水”。
回水市集，黑方最大的交易所。
它的地下面积极广，顶上凿着不规律的通风口。即便如此，天光也未能把这里照亮几分。照明靠的是中世纪精致的汽灯，一排排悬挂在洞壁。教堂才有的彩色玻璃隔出一个个独立的空间，主干道的两侧尽是看似杂乱实则地界划分清楚的摊位。垫着波西米亚风格的绒毯，卖的东西有些陈列有些被布条包裹。
“来了？”
裴俊植的亲自迎接。掀开靠近一侧摊位沉重的布帘，李知勋微微勾起了唇角。他和林宰贤一步跨进去，朱红色的布帘再次被合上了。仿佛是一道无形之墙，外侧是集市，内侧是昏暗而又狭小的房间。数张不同色的布帘遮盖着，这个房间后面又通着不知几个房间，里面的空间究竟有多大，无从得知。
一整个交货的过程李知勋都一言不发站在一边看。他刻意无视了许多向他投来的或是好奇或是厌恶的视线，连那些手下不堪入耳的小声讨论也被忽略。然后他听见裴俊植不耐烦的拍了桌子，室内安静下来。
“交易完成，你可以离开了。”裴俊植对林宰贤道。
林宰贤有些犹豫，却也不能回头看李知勋。最终还是低着头，快速离开了房间。
一室人随着林宰贤的离开，或是追着后脚出去，或是向更深处的房间走去，朱红色布帘隔开的小空间里，只剩下李知勋和裴俊植两人。
“你肯定知道我要问你什么。”100支药剂装在透明的试管中，盖着统一的盖子。松木雕制的桌面上摆着一盏七色琉璃灯，变换的光线照在试管架上，把透明的药剂照出明媚的光华。裴俊植随手取了一支在手中把玩，看向李知勋。
“你也肯定知道我不会说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我们无关。”
“无关？”裴俊植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，晃试管的动作停下了，“无关吗？我们关系不要太深厚啊。李知勋，你要安安份份当个医生我没意见，也不会多管。去1582是什么意思？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。”
“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朋友被你们利用、然后杀掉。”
“那你让宰贤告诉我一句，我去给你买回来，不就行了？”
李知勋皱着眉，有些意外裴俊植并不恶劣的态度，一时没有接上话。
“我不想多管你的事，也请你不要疯狂试探我的底线。”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“告诉我你和张景焕怎么回事。”
“你看到的那回事。你不是一直在监视我么？”
裴俊植低声说了句‘你以为我想’，试管一丢，咬咬牙站起来，“和他分开。”他的语气多了几分命令。
“我没本事。”李知勋看都没看他，淡然道
“那好，我帮你。”裴俊植轻笑，一挥手，背后的房间里走出来几个人。毕恭毕敬向李知勋鞠躬，做出‘请’的手势。
“留在这里。张景焕那里，我可以说你已经死了。早已是仇家，也不多个仇。”
“你越线了，裴俊植。”李知勋声音冷了下来。他说完这句，微微低下头，并不反抗地跟着裴俊植的手下往房间里走。
“我这也是保护你。”
灰色地带 贯梧街
“是真的吗！？景焕哥真的可以帮我出谋划策！？”
张景焕提出要帮宋京浩看看公司盈亏之事时，宋京浩是跳起来欢呼的。虽然这并不意味着“跳过自己调查林宰贤”这件事可以被忽略。
一个人被鱼刺卡了喉咙，即便刺拿出来了，也是要疼几天。因此张景焕说要直接去公司财政部看看时，宋京浩感觉喉间的鱼刺更疼了，他不舒服一般摸了摸自己的喉结，答应了下来。
物流公司的总部设在灰色地带贯梧街，于两年前搬迁至此。他们一前一后走在街上。
这里是灰色地带的主干道，贯穿南北。午后时分，这里将会变得繁华而又热闹，犹如城市中心常见的步行街。
宋京浩走在前头，一路不带停留的往物流公司的总部去。
其实很少有这样的情况。
已经能看见自家公司办公楼的尖顶时，宋京浩略略放缓了脚步。
通常都是他跟在张景焕后面，像个老板带着马仔。他们总是一路说说笑笑，多半话题由他来开。可是今天，两个人都是沉默的。
没有听到张景焕询问行进速度变慢的理由，宋京浩不自觉想要回头看看那人在做什么是什么表情。这一回头他才发现，张景焕并没有跟着他。
嗯？
宋京浩愣了一瞬。
所有的杀人行动都会在西北侧的长乐街附近完成，如果有人要杀张景焕的话，不会明目张胆在这主干道上。
他想到这里给了自己一个嘴巴
呸呸呸
什么杀啊杀的，不吉利！
他踮起脚尖向四周张望，他们来的时间早，“游客”还不多。贯梧街街上寥寥几个行人，一眼就能发现并没有张景焕的身影。
宋京浩倒是不担心张景焕会丢下自己去逛哪家商店。他们走的这个位置饭店居多，还没有到营业时间。
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望向了自己的右侧。
面南，右侧为西。灰色地带明里纵横分明，实则暗巷交错。
他顺着来时的路向回走，拐过第一个路口时面西，这条道笔直又带了些阴森，近侧的路灯是暖黄色的，四角宫灯的样式，远侧的路灯是白色的，棱角分明的不规则形。
一步步向前走，前面的路口左侧坐着一个小贩。宋京浩记得这是来时第三个路口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，他们一人买了一支草莓糖串……
呃…
所以说到那个时候张景焕还是和自己在一起的。
他走上前刚打算开口询问，就看见小贩指了指右后方。
面西，右后，东北。
长乐街。
宋京浩突然感到自己的眼皮开始狂跳。他飞速的转身，却是越过了小贩所在的路口，更往西一点，才转弯向北。
那里有一条暗巷。
张景焕并不是故意要和宋京浩分开行动的。
他看完姜范贤递给他的资料，确实有那么几分烦躁。
但这个烦躁仅仅来自于“李知勋和林宰贤的相遇是合情合理的”。他不知为何想到1582的金老板对他说，李知勋的档案干净的过分。
可难道他是希望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吗？
张景焕甚至怀疑这是自己的职业病在作祟。草草扔下纸时想起宋京浩几分钟前在和姜范贤抱怨自己亏本，本着转换心情的念头和他一起来到灰色地带，却好巧不巧看见了一个人：林宰贤。
快递员出入灰色地带极为正常，若不是他后面跟着裴俊植的人的话，张景焕绝不会心血来潮藏起自己目睹全程。
但果然，还是心血来潮吧。
宋京浩没有跟来，一整个路上他都低头沉默只顾走路。除了刚才买草莓时说了几句话。
是在担心自己的生意吗？
已经到这个地步了？
裹了糖浆的草莓入口，原本的几分酸涩也被甜味掩盖。张景焕躲在板条箱后，一边暗自琢磨，眼神没离开林宰贤的身影。他有些意外的看到对方脸上担忧的神色。
他知道有人跟踪？
可他已经离开了长乐街，性命无虞。即便被人跟踪，对快递员来说也是家常便饭。想甩掉跟踪有一万个方法，绝不会有担忧之色。
张景焕相信宋京浩挑的快递员都是训练有素的。那么……
突然，心底似有种冲动涌了上来，他看了眼手上的草莓糖，悠悠得走出了板条箱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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